世纪娱乐-安全吗
作者:an888    发布于:2023-05-20 20:45   

  世纪娱乐-安全吗清宫廷内务府御膳房和当时鲁菜各大庄馆膳单、菜谱中的优秀菜品,令人感叹和叫绝。但是,由于改朝换代的巨大变革,历经多年战乱和外敌入侵,这些炉火纯青的烹饪技艺消失于荒疏,无法代代相传。

  如今,国力强盛,物力丰富,人才济济,但是,失传的技艺依旧难以复原。当今京城烹饪界的发达与兴旺毋庸置疑,但是,对于那些曾经辉煌的烹饪技艺,依然是无力回天。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是人才断档时间过长,技术细节没有系统的历史记载,即使有个“菜谱”,也是只有名称,缺少细节传述。不少急于传承老菜的人,以当今的技术对百年以前的烹饪细节臆想推测,加之影视的艺术加工、创造与夸张,使不少有志者误蹈歧途,传出了稀奇古怪的御膳秘笈和所谓的“满汉全席”样本。

  不必说上千道菜品的眼花缭乱,仅仅那个时代菜品所用的原材料便有不少历史性的讲究。比如,为什么当时京城的御膳菜品和八大堂、八大楼庄馆菜多讲海味而少讲海鲜,却又有各类丰富的河鲜在菜品中出现?对这些历史的原因进行探讨,有助于挖掘这一时代烹饪技术的态势。

  京城勤行的八大堂和八大楼皆属鲁菜庄馆菜。鲁菜是京城菜系的魁首,从明代到清代的宫廷菜皆以鲁菜为主体,直到如今,京城人对鲁菜依然是情有独钟。但是,鲁菜之起源却不是京城,而是山东。

  战国时期,鲁国的菜品便崭露头角;魏晋之后,鲁菜发展较快;元、明、清期间,鲁菜进入宫廷。京城鲁菜厨师大致分为两个帮派,即胶州帮和济阳帮,发源地分别是山东的胶州和济阳县。但现代鲁菜一般被分为济南菜、胶东菜和孔府菜三大流派。济南菜涵盖济南、德州和泰安;胶东菜涵盖福山、青岛、烟台和威海。

  胶州和黄县是孕育鲁菜厨师、技艺的渊源之地。因为胶州和黄县均是临海,故该处之厨师帮善做海鲜。但到了京城,鲁菜便失去了海鲜的特色,因为以早年的运输能力和手段,不可能从山东沿海将生猛活物运到京城。因此,无论是宫廷菜,还是八大堂、八大楼,早年皆不以海鲜为主,却是以海味为主。

  海味指的是干品海货,京城知名的海货店有各样海味供应,如鱼干、鱼翅、鱼唇、鱼肚、海参、鲍鱼、海蛎、海米、银鱼、珧柱等,但没有海产活鱼、活虾。京城也几乎没有海鲜活物店铺或市场。旧时京城有名的干货店,如通三益干果海味店、晋阳干果海味店、西四牌楼隆景和干果海味店、新茂长干果海味店等,都向宫廷和各大庄馆如庆和堂、天寿堂、福寿堂、福泉馆等供应各类干海货。

  宫廷上下和京城内外的食客都吃海味,少吃海鲜。海味是当时菜品的翘楚,俗话说:“借钱吃海货,不算不会过。”

  其实,海鲜与海味在勤行中并不分高低。如今,各类运输通畅,冷链技术先进,粤菜、南菜进京,海鲜成了时髦者追捧的美食,一时间,京城到处是“海鲜世界”。每有朋友相约,若非海鲜,便会令朋友颜面无存。海味算什么,就是“吃不着鲜,才吃干”。没法子,便有人说:“阔吃海鲜穷撸串儿,两样都吃是大腕儿。”

  其实,海味在鲁菜悠久的发展历史中占据相当重要的地位,特别是鲁菜进入宫廷之后,由于京城的地理位置所限,皇家皆吃海味而绝少吃海鲜,并因此形成了习惯和宴席定制。越发使海味在传统宴席中独占鳌头。所谓下八珍、海八珍,多是指海味,这就使宫廷菜和庄馆菜中的海味和山珍成了宴席的“大菜”或称“大件”。御膳房的厨师在大菜中独显手艺的精纯与熟练。

  清宫菜重海味,不仅是历史条件所限,其中也有饮食习惯使然。满人来自东北白山黑水之间,经历世代游牧生活,吃的是牲畜牛羊、山珍野味,于海鲜相聚恨晚,善吃海味也是其生活习惯所致。

  那时,皇家对活的海产还有不少顾虑,因为活物所至,必然随之带来洁净之虑。内务府与太医院便一直警戒御膳中的活物,不少鱼类有剧毒,不少水生活物也有毒性,或有虫蠹之害,御膳房和太医院都没有此类能人会判别毒性与类别。除此之外,严加防范的还有南菜中的猫、狗、蛇、虫之类,也被列为“蛮菜”,不得进入御膳。这与满人的生活习性或信仰有关。此不赘述。

  海味在御膳和高档烹饪中既然久居魁首,其技术发展必然也相当成熟。海味来自海鲜,但从海鲜到海味的变化却历经了多年的琢磨与钻研。海鲜通过多重物理的、化学的、生物的变化,脱颖而出,成了海味。这其中去掉了不少邪气与腥臊,剔除了寄生的虫害与毒害,通过晒制、烤制、熏制、发酵等复杂的制作过程,其营养、口味与保存性能均有质的变化,其商业价值和食用价值也随之提高。

  就如同南方的火腿和北方的清酱肉。一条猪后腿,通过“腌七酱八三月挂”,变成了清酱肉,不但去掉了猪肉的油腻感,而且口味变得清香、爽口,色泽也变得红白相间,秀色宜人了。一盘“清酱肉炒蒿子杆”比一盘“肉丝炒蒿子杆”更加香气袭人,品味增进。

  海味在宫廷菜和鲁菜的庄馆菜中往往比海鲜更有地位。本来在清宫御膳中主要原料就以东北所产之物为多,如猪、鸡、鸭、鹿等,还有燕窝。在康熙膳食中几乎没有海河产品。到了清晚期的光绪时期,皇上才开始喜食海味,但也极少有海鲜出现。

  在宫廷所食用的膳菜中,海味菜有大炒肉炖海参、葱烧海参、鹿筋炮肉、海红鱼翅、蟹黄扒鱼唇、酸辣鱼肚、烩乌鱼蛋、鸡丝翅子等类,其中的海品皆为制过的海味,都非海鲜。

  御膳如此,八大堂和八大楼自然是效法宫廷。早年京城庄馆菜中,海鲜也是极少,厨师们得心应手的也是海味。

  京城在改革大潮中淘炼之后,餐饮界一时间被南菜所淹没。不但烹饪界满目海鲜光彩,食客也蜂拥去追求海鲜的时髦。更有不少“笔者”开始将海鲜供奉到宫廷菜的头菜之中,大加宣讲皇上太后是如何对海鲜真爱至极。不但耽误了食客,还误导了不少鲁菜厨师,也跟着人家粤菜一味地往海鲜里钻营和努力。

  那时,我正在为一个酒店筹建和培养人才。老板是我的老友,说是要以海鲜为主,于是请了不少粤菜大佬做主厨,厨师长换得如走马灯,依然比不了京城那些粤菜大家。后来,我对他们说,一旦你们这些富豪知道还有鲁菜和宫廷菜,你们可能先抢着吃的不是海鲜,而是海味,如葱烧海参便可能成为土豪们学习宴席的入门之菜。果不其然,没过几年,我所培训的厨师班子做出了精致的鲁菜庄馆菜,老板吃到了真正是味的葱烧海参,随着他的宴请,培训出不少他的宾朋好友来吃鲁菜,而且为之叫绝。

  京城水系丰富,河流贯通。明清两代改善京城水系,引玉泉山水,扩建颐和园昆明湖,引水进京,至通惠河,灌溉整个京城。京城以西有拒马河,拒马河的源头在河北省来源县境内,自上而下,顺势于太行山山脉大峡谷中,自西向东,流经十渡,从一渡到华北平原,水量少时入胜芳、白洋淀,水量大时入渤海。

  京城东有潮白河。该河流经牛栏山进入平原,过顺义、通州入北运河。潮白河上游山区谷深河窄,苏庄以下进入平原,河床比较低,河谷开阔,一股经天津入海,供天津生活用水,一股流入北京。以上各条水系灌溉京城,故此,京城的河鲜历来极其丰富。

  河鲜是指河流之中的活鲜产物,如鱼、虾、蟹之类。大约在明朝,京城不但有自产河鲜,还有从南方运来的各类水产,但并非海鲜,常见者为蛙、蟹、鳗、虾、螺、蚌、田鸡之类。到了清朝,与海味并举的河鲜在京城各大庄馆已经名噪一时,不过宫廷菜和讲究的庄馆菜对河鲜确实异常挑剔,不是任何河鲜都可以进入宫廷和庄馆成菜的。如市面上所售的河鲜螺、蚌、龟、田鸡等类,在鲁菜讲究的庄馆是不做不吃的。这其中既有饮食习惯所限,也有风俗、文化等多方面的影响。

  清宫御膳房和不少鲁菜庄馆从来不做龟鳖类菜品,因为在他们看来,龟鳖类生灵生年久远,性情温和,具有动物的高级灵性,食之属于杀生害命。再如螺、蚌类具有甲壳的软体动物,被认为不洁而不食。田鸡即是蛙类,多知其有益于人,故不忍食之。所以,京城庄馆菜中的河鲜依旧是鱼、虾、蟹类的菜品。

  京城庄馆之鲁菜善做鱼菜,如红烧、清蒸、糖醋、干烧、(火夸)炖,皆成名菜。还有滑熘、糟熘等鱼菜皆能滋味鲜香,口感细嫩。如致美楼的“四做鱼”乃是红烧鱼头、糟熘鱼片、酱汁鱼尾、烩鱼珍,此菜使用活鲤鱼制作。还有抓炒鱼、酱汁鱼、瓦块鱼等,不一而足。

  京城河虾的吃法多是鲁菜烹饪之法。由于虾比鱼又上一等,更属于细菜。按鲁菜口感多以油焖者为多,因为油焖先炸后焖,使用作料多,火候透,因此口味浓重,十分下酒下饭。在宫廷菜中,既有大虾大菜,也有小虾小菜,依然很有名气。譬如,老满菜中的“小虾米油渣炒菠菜”、“小虾米油炸炒韭菜”,在御膳的菜谱中极为常见。此菜虽俗,但确实能下酒下饭,成了“满汉全席”中的“座底”名菜。

  在河鲜中,蟹是独特的一种,因为蟹的上市时间短暂,又无法长期活体保存。一般说的“七尖八团”便是指农历七月尖脐螃蟹上市,农历八月团脐螃蟹上市。此时,京城讲究的吃蟹馆子便都去京城以南的胜芳采购活螃蟹,喂养几天,吐去杂物,去掉异味,得以捆绑上屉蒸食,是一美味无疑。

  胜芳地处京南,如今属霸州管辖。因其早年水系发达,乾隆下江南路过此地,被景致所感,题有“胜水荷香,万古流芳”之词,故得“胜芳”之称。再说这京城之水乃是经西山脚下拒马河,过卢沟桥向南过胜芳中亭河,再至白洋淀东去天津入海河。可知,胜芳所产之蟹,生活在河与海之间,每到季节,游到海边产卵、孵化,待到成为螃蟹,便会游回胜芳中亭河成长发育。

  此类螃蟹通称“胜芳小螃蟹”。其虽个小,但蟹黄却极其饱满,味道也极其鲜美,早年是专供皇家的御膳之材。御膳中的海红扒鱼翅,便是用胜芳小螃蟹之蟹黄,加大油下锅煸炒,炒至出油为红色,如油如膏,放在高汤煨透之鱼翅之中,那菜便极为鲜美,使用其他蟹黄会大为失色。此外,还有蟹黄烧鱼肚、蟹黄烧鱼唇、蟹黄烧海杂等,都是海味菜品中的大菜,在宫廷御膳中都使用胜芳小螃蟹之蟹黄。

  记得我早年去胜芳,朋友还能送我胜芳小螃蟹。后来,因兴修水利,海河与胜芳之间断流,及至卢沟桥下水已剩存无几,南到胜芳断了水脉,胜芳的中亭河南北不接,成了一个大池塘,失去水源,螃蟹也就他去生存了。我曾参与胜芳中亭河及镇中河道、街市的改造设计,水系恢复了不少。今年,京城如此大雨不断,料定拒马河会有大水南流,改善胜芳缺水状况,胜芳小螃蟹有望复出上市也未可知。

  除了宫廷御膳,京城八大楼和八大堂后来也用胜芳小螃蟹,特别是正阳楼的螃蟹颇为出名。正阳楼不但专用胜芳小螃蟹,且其蟹之做法多样,食客吃蟹,必用专用工具,使食蟹这种繁杂费手的事情变得更专业化。

  由于蟹的珍贵和上市时间短,平时吃蟹实在不易。于是,鲁菜厨师便以鱼肉为主,巧用辅料和调料做出“赛螃蟹”一菜,模仿使用活蟹所制作的“熘蟹肉”,很是平常中见精彩,故称“赛螃蟹”。

  不少鲁菜庄馆都有各具特色的“赛螃蟹”,据大哥希荣所授与我的,应是最复杂而口味极像蟹肉之做法:将黄花鱼蒸透,拆出细肉;钳子米加水,泡开,水入鱼肉中再蒸入味;钳子米斩细粒,蘸鸭蛋黄打匀翻炒;鸡蛋清炒成碎片;锅入底油,姜米起锅,下以上各物料翻炒,对入海米水和鱼汤,勾团粉米汤芡,出锅装碗,撒姜米和米醋适量,即为“赛螃蟹”。食之,与熘蟹肉极似。

  晚清至民国,京城鲁菜之海味与河鲜构成了鲁菜中水产类原料菜品的主要成分。由于京城是六朝古都,食客多有皇亲官宦、墨客名人,所吃宴席也很讲究文化与文明,所以南菜中其他类海河产物,有的不列入膳单菜谱,所谓异类勿食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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